哈哈哈欠°

岂忍辜负与轻薄笔下的他。

【all叶】龙修修相亲手记（25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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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>>25.我曾喜欢过

　　君非此间存在，怎承天地之命。

　　且不说叶修听了是个什么心情，旁听了半晌的喻文州只觉一锤重重擂在心上。他下意识地挡到叶修面前，望着王杰希，清浅地笑了笑：“王先生慎言。”

　　王杰希拾目看他：“王某口误。”

　　“得了，口误什么，”叶修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，不甚在意地耷拉着眼皮，“你这白泽知道的事情确实挺多的。不过地球上不是有这么句话么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，地球生灵未必会觉得我无害，还有劳二位替我保密。”

　　喻文州一怔。

　　没想到叶修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，在喻文州面前暴露这件事的王杰希抿了抿唇。他看了看叶修，又看了看喻文州，目光在这二人之间逡巡好一会儿，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我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你半分的。”

　　“这不就在文州面前暴露我了嘛。”叶修笑应。

　　“喻先生……不算外人吧。”

　　“也是。”叶修给予了肯定，“文州可是我的小秘书。”

　　王杰希的手背到身后，他暗自掐了掐指，得到的答案并不明朗，于是微微蹙起了眉毛，犹豫不决地问：“……你不知道他是谁？”

　　叶修愣了下：“啊？”

　　“……你不知道，喻文州是谁？”

　　这问题问得十分诡异，别说叶修懵，喻文州本人也懵。他不解地凝着王杰希，追问了一句：“王先生此话何意？”

　　王杰希抿紧唇线，眉目微皱，犹豫了好半晌，才缓缓地开口：“白泽奉天命而生，我成年之时测算到了自己的过去——”他看着叶修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我的前世，好几个前世。”

　　叶修伸手收回手机，一言不发地在直播间众人懵逼的弹幕里二话不说地关掉了直播。他难得地露出严肃的表情，定定盯着王杰希：“你说。”

　　被紧盯的王杰希露出苦笑，摇了摇头：“我测算得并不清楚，我只知道，我已经追随你好几个轮回了，叶修。”

　　“这是什么意思，”喻文州随着他的话音问，“什么叫，追随了叶修好几个轮回。”

　　“意思就是，我的前几个轮回，一直与他有所接触有所羁绊……”

　　几乎是立时的，喻文州想起了叶修曾经说过的话。

　　他说他曾经有过一些交往对象，这些人都与他有过深切的羁绊，虽然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无法对对方产生“喜爱”的情绪……但，叶修是非常在意他的这些羁绊的。

　　那么，王杰希……就是他的那些羁绊么？

　　他的那些羁绊都是人类……终于，这份羁绊，在漫长的时光后面，成就了一尊白泽？

　　一尊……可以活上千年的，能够长长久久陪伴叶修的白泽？

　　他觉得他此刻应该从叶修面前让开，让终于可以修成正果的一龙一白泽好好聊聊他们的过去，他觉得他此刻站在这里有些难堪——

　　但他还是坚定地站定了，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，没再说话。

　　倒是王杰希接着说：“不过那时候我没测算出你是谁，我只知道有这么个存在，是我应该追随的，于是我一直在等，直到一百年前你出现在天下人面前，出现在我的视野中，我才确认，我的轮回里一直出现的，是一条龙。”

　　一条总是爱睡懒觉的龙，天气凉了就抱着被子躲到洞穴里去，天气热了就懒洋洋地睡到海底去，天气不冷不热就睡到遥远的天空里去。

　　一条心系天下的龙，睡醒过来碰到天旱就飞到东海去引来大雨浇灌土地，沉眠之前要替百姓选好最佳的帝王，在人世间游玩的时候还会装作教书先生，躲到小镇上教黑黝黝的小孩儿们念书识字。

　　一条可爱的龙，总喜欢在没有人的地方露出龙角和尾巴晒太阳，总喜欢给自己变幻出各种各样的翅膀在天空里飞翔，总喜欢在下棋的时候对他说，不让我三子我就要拿尾巴抽你了啊。

　　王杰希花了很多年的时间，来测算他和龙的每一个轮回，但他算得到的事情不多，好在这条龙在现世安好之后迷上了直播，他可以每天在直播里看到这条龙的“现在”。

　　叶修喜欢打游戏，新世纪以来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蹭网打游戏。

　　叶修就像他算出来的那样，喜欢露出尾巴和龙角，妖联禁止所有妖类在公共场合露出妖形态，除了叶修，得了特赦令的龙非常坦然地走进这道后门，龙角和尾巴露得不亦乐乎。

　　叶修喜欢这个世界，他看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，目光都是温软的，祥和的，打游戏的时候嘴炮对手和队友几句，也都是听起来不太友好但其实很善意的提醒。

　　在猫爪的这个直播间里，他模糊看到的龙变得形象又具体，生动又活泼。

　　王杰希觉得，全世界，没有比叶修更有趣的存在了。

　　但他也算得到，叶修身边还有另一个存在。

　　一个能够亲吻叶修拥抱叶修，一个离世之后能让叶修坐在云端静默数年的人类，一个兜兜转转几个轮回，总要回到叶修身边的存在——

　　……总要回到叶修身边的。

　　无论他来得早还是来得迟。

　　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。

　　无论他是否全然忘记了与龙相守的过去。

　　总是要出现的。

　　他笑了笑，有些认命：“你还记得我么。”

　　“啊……”叶修傻愣，不太确定，“……小算命的？”

　　王杰希弯起眼睛，一双大小眼因为柔和的弧度变得温柔了许多，而今，这抹温柔直直地、完完全全地，送到叶修面前：“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算命的么。”

　　“这不是因为以前的你也老爱算命么……”

　　“那你怎么就没联想一下，把会算命的王杰希和你以前认识的小算命的联系起来？”

　　“那我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路边算命的半仙儿们跟小算命的联系起来啊。”叶修替自己委屈。

　　“我能跟路边算命的一个道行么？”

　　“都是算命的谁比谁高贵了啊？你这话就很不尊重半仙儿们了吧，西子湖旁边有个半仙儿算命可准了，人要是上微博发展一下生意，不定比你王大师差多少呢。”

　　“那你怎么转我的微博？”

　　叶修噎住。他瞠目看着满目温和的王杰希，没有说话了。

　　王杰希却笑出声来：“叶修。”

　　“干嘛。”

　　“我这一世运气好，成为了天命所归的白泽，能够活很久了，能够陪你很久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叶修无语，“你别说得跟告白似的。”

　　“朋友之间也需要告白的吧，”王杰希很坦然地说，“不管怎样我可以陪你两千年了，我可以和你做一辈子知交么。”

　　叶修笑了起来。

　　他说：“那当然。”

　　从地底出来的时候，叶修与王杰希在前面有说有笑，你扯皮来我吐槽，你搞事来我呵呵，丝毫不见生疏。喻文州走在他们后面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，呼吸有点艰涩。

　　但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，神色淡淡地跟随着他们走了出去。

　　到达别墅之后，他笑着向叶修他们道了别，回自己房间去了，叶修心大，笑呵呵地跟他说再见，倒是王杰希在一旁，看着喻文州径自离开的背影，对叶修说：“喻秘书还会回冯主席那边么。”

　　“回的啊，他就是过来负责我的相亲事宜的。”

　　“回去以后还会来你这里么？”

　　“呃……这个看他自己吧？龙岛大门随时为他敞开的。如果你是指过来替我工作，那应该不会，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在刻意避免出现在妖联。”

　　虽然王杰希不在他身边，但一直通过直播间关注着他的动态，自然知道他每天就是打打游戏播播日常，只有妖联和华国需要他当吉祥物的时候他才会出现。

　　王杰希想了一下，问道：“要到休眠时间了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叶修大囧，“其实没有什么固定休眠时间，以前的人类社会无聊嘛，只能偷懒睡睡觉，这个时代多好玩儿啊，游戏我还没玩够呢，就不休眠了……你不是算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了么，我对这个世界的意志来说是个需要消灭的bug，不能太搞事，妖联能量越来越大，我的存在感太强那我对世界的影响力会越大，世界意志会灭了我吧。”

　　王杰希毫不留情地吐槽：“你现在的影响力已经很强了。”

　　“但我没有违背世界意志啊，以前还帮过它不少忙来着，不过偶尔会从它手下救个把人……”

　　“包括你的徒弟，你那个小皇帝么。”

　　“呃。”叶修无言以对。

　　王杰希琢磨了一下叶修的表情，淡淡地说：“他们是一个人。”

　　叶修猛地回头看他：“你说什么。”

　　“我以前没有算到，但这辈子运气不错成了白泽，所以能算到的东西更多了……”王杰希说，“你从天命，也就是你所说的世界意志手里救下的那个末代皇帝，你跑到地府救出来的徒弟，你纵容他们亲近你的那些所谓羁绊，是同一个人。”

　　叶修张了张嘴，有些懵：“……同一个人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……他现在活着么。”

　　“活着。”

　　“……在我身边么。”